一路到徐潤清的家門口,念想敲了一會門才想起自己有鑰匙,正把整個包里的東西都倒在門前地毯上翻找時,一聲清脆的開門聲后。
徐潤清出現(xiàn)在門口。
念想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嘴唇干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不過眼神還算清亮,正低眸看著她,眼底還殘留著倦意,此刻正懶洋洋地靠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怎么找到這來了?”
約莫是剛睡醒,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弦音。
“文文說聯(lián)系不上你,還說你也沒在徐院長那里……我就知道這個地方……”念想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踮起腳去碰了碰他的臉:“發(fā)燒了?”
“嗯?!毙鞚櫱謇履钕氲氖?,曲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昨晚就有點了,趁時間還早就出來買退燒藥。怕回去我媽會擔心,就回公寓了?!?
他蹲下來,想要幫她把東西整理好。念想趕緊攔住他,自己一股腦地把東西全部塞回包里:“你別動,我自己來就好?!?
徐潤清抬手輕扶了一下額:“我現(xiàn)在沒事了?!?
“你看上去很有事。”話落,不容分說地拉起他進屋:“睡到現(xiàn)在一定沒吃飯?!?
按著他在沙發(fā)上坐下,念想轉(zhuǎn)身去廚房……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會用電飯鍋煮點皮蛋瘦肉粥,嗯,還有雞蛋餅……
她懊惱地皺了下眉頭,卻條理分外清晰地先淘米熬了粥。
徐潤清喝了幾口水潤嗓子,見她半天沒從廚房里出來,好奇地過去看了眼。
念想正認真地在打雞蛋,聽見腳步聲,突然想起什么,著急地皺起眉頭:“你快點給文文打個電話,我們說好了,要是半個小時沒消息,就打電話跟徐院長說的?!?
徐潤清似乎是笑了一下:“嗯,你別著急?!?
一句話,就連語氣都平淡似水,卻奇異得讓念想頓時安下心。
文文接到念想的電話,聽見的卻是徐醫(yī)生的聲音時,先是松了一口氣,再是冷靜地匯報情況。在把電話轉(zhuǎn)接給方小楊之前,順口問了句:“徐醫(yī)生,念想呢?”
徐潤清看了眼正一臉嚴肅,如臨大敵一般烙著雞蛋餅的念想,微勾了勾唇角:“她在我這里?!?
文文“哦”了一聲,等把電話交給方小楊接聽之后……
文文回想著徐醫(yī)生那突然溫柔下來的聲音,想著這會念想正辛苦地伺候生病脆弱的徐醫(yī)生……咳咳,頓時生起幾分旖旎的心思來。
掛斷電話,他順手把手機放回她的外套口袋里。
那“呲呲”的熱油聲,在寂靜的傍晚,像是一道音符,平凡又溫暖。
他湊近,從身后環(huán)住她,把她抱進懷里,偏頭在她耳后吻了吻:“著急了?”
念想被他抱住的瞬間,頓時一僵,隨即才放松下來,往后靠在他的懷里。聽到這句柔軟的問話,心里頓時冒出股酸酸脹脹的情緒來。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
“那今晚留下來?”他問,帶了幾分笑意,沉沉的,醇厚又磁性。
念想思考了一下老念同志抓狂的后果……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好,我留下來照顧你。”
“傻?!毙鞚櫱暹@回是真切地笑了起來,一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轉(zhuǎn)過來,碰了碰她的唇角:“等會吃過飯我送你回去。”
“不行?!彼y得執(zhí)拗,關(guān)了火,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和他面對面,一字一句格外堅持:“我今晚就賴在這了?!?
那么小,被他抱在懷里。眼神卻明亮認真,灼然地看著他。
徐潤清一直以為念想的性格柔和,軟綿綿得像貓一樣,偶爾有執(zhí)著也是溫柔無害的堅持,卻鮮少的,有這樣的一面。
那么堅定,不愿意退讓。
“擔心我?”他問。
念想點點頭,噘著嘴有些不高興:“你生病都不告訴我,發(fā)燒的時候半夜最難受,如果你晚上想喝水想干嘛的,身邊沒有人,我……”
“給你省事你不樂意?”徐潤清松開她,把鍋里的雞蛋餅裝盤:“我發(fā)燒來得快去的也快,睡一覺就好了?!?
剛煮下去的皮蛋瘦肉粥已經(jīng)開始飄出一些香味。
徐潤清湊近聞了聞,回頭看著念想正看著他,洗了下手,這才走回她面前:“不高興了?”
“沒有?!彼昧嗣斫o他擦手,繞過這個話題,手背貼上他的額頭:“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不需要去輸液嗎?”
“送你回去之后我回家。”他握住她的手腕,剛洗過手,掌心還有些涼。他反手輕扣住,湊到唇邊親了親她的手腕:“你留宿我這里,我怕念叔連機會都不給我了?!?
因為發(fā)燒比平時都要更燙一些的吻,就像是一簇小火苗,在她的手腕內(nèi)側(cè)綻開,濃烈又灼熱,那樣的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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