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云不由得愣住了,她也沒想到皇后會大怒到直接下令杖責(zé)二皇子,還是三十大板。她略有些不相信地追問:“皇后娘娘要打二皇子三十大板?剪容,你沒聽錯?”
剪容肯定地道:“這事兒宮中都傳遍了,德妃娘娘已經(jīng)趕去,假不了?!?
沈茉云還是覺得有幾分詫異,二皇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把蕭皇后氣成這樣,估計這事不是小打小鬧了。
剪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將她所聽到的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今天下午,二皇子照舊帶著一群小太監(jiān)去了平時去開的地方玩耍,因為二皇子最近很迷鞠球,所以這個時候過去,同樣是讓人陪他踢球。上次淑妃送過去的鞠球二皇子非常喜歡,可惜沒玩幾天就弄壞了,二皇子吵鬧不休,德妃無法,只得命尚工局又趕制了好幾個一模一樣的鞠球,誘得二皇子收到這些鞠球后每天玩得不亦樂乎。
其實二皇子玩鬧的地方從來都是有數(shù)的,那地兒偏僻,平時極少有人經(jīng)過,上一回沈茉云在御花園遇到他們純粹只是二皇子他們將鞠球給踢偏了,找著找著就找到了沈茉云和江充儀面前,這才有了后面的事兒。
只是,踢飛鞠球這種事兒,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巧。這一回,鞠球踢到了昭明宮附近。這也沒什么,撿了球回去就是了。偏偏有個太監(jiān)說:“二皇子,這是皇后娘娘的昭明宮,咱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讓皇后娘娘看到了,怕是又要說教您了?!?
二皇子是誰啊,從出生起就被所有人縱著寵著,就算不是說一不二,但是除了他的皇帝老爹,還從來沒人動過他一根頭發(fā)。在他的印象中,蕭皇后就是一個大好人,因為每次他闖禍之后父皇要懲罰他時,蕭皇后就在旁邊為他向父皇各種求情,造成了他對這個嫡母皇后沒有半分畏懼。因此聽到這話,他頭一揚,道:“昭明宮外面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在昭明宮里面,我也敢踢著來玩?!?
話一說完,人就從側(cè)門沖了進(jìn)去,瞬間就引起一連串的尖叫聲兒,不少宮女太監(jiān)忙上前攔人,卻被二皇子靈活地躲過了,更別提后面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來幫忙還是搗亂的小太監(jiān),昭明宮的人又不敢真正地放開手腳捉人,萬一弄傷了這位小祖宗怎么辦?因此不知不覺間,二皇子就闖進(jìn)了昭明宮的正殿后面,在那里,正有幾名宮女站在回廊下,拿著濕布擦拭著一些古董玉器,以及……皇后娘娘的朝冠。
此時的二皇子非常不滿后面那些窮追不舍的下人們,一個不留意,手中的鞠球掉了下來,他心中一火,右腳用力一踢……姿勢很標(biāo)準(zhǔn),球向很驚人。
鞠球直接就朝那群宮女中的某一人飛了過去,重重地砸在她的臉上,嚇得她當(dāng)場痛叫出聲,手中正捧著的東西就這么往外一扔,“咣當(dāng)”一聲砸到了地面,連帶著旁邊響起一串噼里啪啦的響聲,聽得人心里真咯噔。
等到被砸的宮女如兒好不容易緩過神,低頭一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她剛剛捧著的,似乎、好像、仿佛是蕭皇后的朝冠——九龍四鳳花冠。脖子僵硬地扭動了一下,視線垂落到地面,瞳孔劇烈收縮,九龍四鳳花冠上面的花枝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而斷裂的花枝旁邊,還有一塊破裂的龍紋玉璧,更遠(yuǎn)處,是一些價值不菲的古董擺設(shè),無一例外地摔在了地面上。
如兒愣愣地站在原地,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死定了。
全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嚇得呆住了,就連二皇子,也知道自已闖下了大禍,一雙大眼不安份地轉(zhuǎn)動著,然后趁眾人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猛地往外沖。這一沖,就撞到了正好來給蕭皇后請安然后陪她來看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兒的太子。
然后,太子被撞倒了,據(jù)說受了傷。
兒子被傷,蕭皇后又看到被弄壞的朝冠和玉璧,氣得臉色發(fā)青、全身發(fā)抖,再看見完全沒有一絲悔改和不安的二皇子,終于忍不住心中那把火,下令當(dāng)場就給二皇子三十大板,說要讓他長長記性。
剪容一路說來,沈茉云聽得那叫一個逵猩??澱V湟撬燈鴝首擁納鄙肆k彼褂行┗騁?;鸽h甑暮19幽哪苷餉幢牒罰還率抵っ髁蘇舛首擁納鄙肆Φ娜肥敲揮兇釙浚揮懈俊t諳執(zhí)焙蚰吵霾サ眉鸕牡縭泳韁諧魷值哪掣鋈誦托灼鰨鴕云湮薏畋鴯セ髁x雒幌氳秸獯篤牖使膊蝗酰排嘌雋艘桓鲇滌欣嗨頗芰Φ幕首擁釹呂礎(chǔ)
“那,二皇子真的挨打了?”
剪容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那邊兒還在鬧呢,不過德妃娘娘已經(jīng)趕過去了。事情又鬧得這般不可開交,奴婢想,皇上也很快就要到昭明宮了?!?
沈茉云想了想,道:“你提到的那個龍紋玉璧,很珍貴嗎?”
剪容道:“是的。據(jù)奴婢所知,龍紋玉璧,其實是一對的?;屎竽锬锸种械哪且粔K玉壁,是皇上在新婚之夜親手交給皇后娘娘的信物,至于另一塊,自然是在皇上那兒。多年來,皇后娘娘都非常珍惜它,輕易不讓人碰一碰。沒想到……”說著,她都不由得搖了搖頭?;屎髮氊惸菈K玉璧,并不是什么秘密,這一回,二皇子闖的禍可大了。